曾經(jīng)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,說什么也不會原諒,可現(xiàn)如今我們和平和諧地相處著。
追溯到最原始的記憶,他帶著我和他二女兒去公園玩。 我們?nèi)齻人在游覽了一遍公園后,經(jīng)過仔細研究,我們決定一起坐海盜船。 他就坐在我旁邊,我雙手緊緊地握住扶手,他讓我別緊張,還沒開始。 他不知道其實我不是緊張,我只是不習(xí)慣跟他在一起。
他帶著我和他二女兒去廣場看音樂噴泉。我站在池邊,看著升起的水柱,呆呆不動,忘了后退,被淋成了落湯雞。 回去的路上,他騎摩托車帶我們。為了不讓我吹到夜風(fēng)著涼,我被夾在中間,透過眼前濕漉漉的劉海,能看到我們被路燈拉長的身影,后來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,我對他的記憶開始模糊,對他的印象開始不好起來。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存在,可我不太喜歡他。
以至每次見面,我們所說的話超不過五句,我排斥著這個人,我討厭這個人,因為我覺得是他先討厭了我。
到后來,我去他的家,在他的臥室的書桌上擺著我的照片。不是我矯情,在那一瞬,好似心突然被狠狠地刺了一下,疼得我淚眼婆娑,心也隨著慢慢軟下來。
跟他說話也開始慢慢有了溫度,雖然有時還是會冷冰冰地反駁他,可我終是原諒了他,也在心里默默請他原諒我。
他是個挺時尚的60后,經(jīng)常聊q,遇到不懂的就上百度問度娘,甚至見網(wǎng)友,還喜歡自駕窮游,游山玩水的同時也破壞一下花草樹木。(每次看到有用的藥材都被他隨車帶的鏟子挖走,這點常被我暗暗鄙視。)
他會說:長這么大了,得學(xué)著化化妝,咱買不起高檔的,咱就買大眾的。
他會說: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,首先看的就是她的臉,你別妄想一個男人見你第一面會先了解你的內(nèi)涵再來端詳你的外表。
他會說:發(fā)型是可以了,可你的衣服又搭不上了。
找工作時,他一得空就讓我看招聘網(wǎng),看到貌似合適的。就在旁邊督促或逼著我打電話,在他的高壓下,我不得不豁出去,硬著頭皮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。
他說:要想在別人的地盤混口飯吃,就得入鄉(xiāng)隨俗。
我跟他說:我說方言實在覺得別扭。
他說:那你就說普通話!
我說:那會讓別人以為我是外省人。
他說:外省人怎么啦,人家胡主席也是外省的。
瞬間我就啞口無言了。
經(jīng)過一次又一次的不理想,我賭氣索性不打了,他帶著眼鏡,看著網(wǎng)頁上的聯(lián)系電話,自己一個一個打過去詢問。
然后他開著車帶著我去面試,導(dǎo)航儀壞了,他就一次又一次把車停在路邊問路,最后終于找到了面試地點了。他一臉嚴肅地說:“工作細節(jié)你問,工資的事交給我!蔽矣X得怎么有一種談判的意味在里面。
洽談一番告別后,我們在回去的路上,他憤憤地說:“工資那么低自己做去吧!”
這個……
還有一次更……的是,經(jīng)人介紹,我倆起了個大早,準備跟介紹人一起去面試,介紹人騎著摩托車在人行道引著,我們開著小qq在后面跟著,后來因為小車不能在人行道行駛,我們就開車道,不想,就跟丟了……
就像朋友說的,他真是朵奇葩。
說到這個,我還想說他極力鼓勵我去咖啡廳工作,理由是比較能認識到不同的朋友,我瞥了他一眼,“想說男朋友,您就直說唄!
在他的一番威逼利誘之下,我就死了心去了。
上完一天班回到宿舍后后,我癱坐在椅子上,炮語連珠地羅列了我的工作與工作量,再控訴他欺騙了我幼小的心靈,他在電話那頭笑著。
后來他說這是他認識我以來說話頭次那么丹氣十足,我說:“可從此您的光輝形象卻大打折扣!
他有時說話會很難聽,他說:你笑的時候該拿個鏡子瞧瞧,人家禮儀小姐……
他有時會讓人喝有些難喝的補中益氣的湯。
他就是那個逛書店讓我看人際交往的書的人。
他就是那個跟我一樣喜歡看《遠方的家》的人。
他就是給了我生命的那個男人。
雖然你不曾參與我的成長,但還是謝謝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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